一只飞过布谷鸟巢剧照。摄影/郝晨光
中国版《飞越杜鹃巢》
个人对抗
本报记者/毛宜军
精神病患者比利跳下舞台，当着观众的面“死”。精神病院秩序崩塌，故事达到高潮。这是中国版话剧《飞越布谷鸟巢》第二轮中直接呈现死亡的场景。
其实，中国观众对《飞越布谷鸟巢》并不陌生，更多的人通过电影知道了这个故事：麦克墨菲为了逃避监狱的强制劳动，假装精神异常，被送进了精神病院。医院。他的到来，给死气沉沉的精神病院带来了猛烈的冲击。他挑战严格的管理制度，开始策划带领一群病人逃离疯人院。最终，那个带领大家走向自由的男人，额叶被切除，惨遭杀害。
1975年，米洛斯·福尔曼的电影《飞越杜鹃巢》获得了五项奥斯卡金像奖。它根据作家肯·克西1962年的小说《飞越杜鹃巢》改编。1963年，该小说移至百老汇舞台，此后上演了数千场。2018年，80后话剧导演佟新宇首次将其带到中国院线。现在，它再次与观众见面。
“首席”视角
2015年，童心语翻译制作澳洲话剧《燃烧的疯人院》后，获得当年小剧场票房冠军。制片人洛基比恩建议他可以制造一系列精神疾病。他们自然想到了电影《飞越布谷鸟巢》，这部电影在国内还没有人拍过戏。
1960年代的美国，社会动荡，年轻人迷茫和叛逆，毒品和摇滚音乐成为他们的精神出口，嬉皮士运动成为那个时代最重要的注脚。原著小说《飞越杜鹃巢》取材于那个时代，被视为嬉皮时代反文化运动的经典之作。故事来源于作者本人在某医院参与某药检项目的亲身经历。
1963年，音乐剧《我，堂吉诃德》的作词家戴尔将小说改编成戏剧。那一年，它在百老汇有创纪录的 82 场演出。到 1971 年，它开始了非百老汇巡演，在三年半的时间里上演了 1,025 场演出。2001年再次回归百老汇复兴剧，获得托尼奖最佳复兴剧。
2017年，童心语找到戴尔的版权代理团队，想要购买版权。另一组建议先看童心语翻译的剧本。佟新宇的改编基本沿袭了原著。将制作好的剧本交给对方后，对方又请人翻译成英文，终于被认出来了。
童心雨之所以喜欢这部剧，是因为这部作品让人看到了与自己抗争的勇气。如今，中国人在飞速发展的现代社会中感到困惑。在一定程度上，中国观众可以从这个故事中感受到一些特殊的感受。
对于中国观众来说，他们更熟悉电影版的《飞越布谷鸟巢》。在影片中，患有精神病的“酋长”成为麦克墨菲之死的陪衬，以及他通过麦克墨菲之死的重新认识和自由。佟新宇还原小说的呈现方式，以首席为主要观点，将整个故事与他的独白联系起来。
舞台上，精神病院是一个简单的北欧风格布景，与电影中破败的教堂改造而成的医院场景不同。白天和黑夜由舞台上的灯光创造和转换，一切都被压缩在一个空间中。
31 岁的口吃患者比利（）的死是新版本的重点。这个生活在母亲强烈的控制欲之下的男人，被生活窒息，无力反抗。麦克墨菲为他找到了一个女孩，并让他约会。但当护士发现后，他威胁比利告诉他的母亲，导致他自杀。
相比去年的首映，比利的死亡呈现得更加直接。在这个转折点之后，整部戏就结束了。麦克墨菲被迫接受手术后，他躺在病床上，失去了抵抗的能力。高大的“院长”无法接受这个事实，用被子盖死了麦克墨菲，然后用魁梧的身躯冲破了精神病院的“屋顶”，挣脱了有形的束缚和无形的权威。
通用版
去年首轮公演后，观众的反馈是剧神还原了电影，但问题是中国演员讲的是翻译语言。这是佟新宇故意的。他不想把这个故事变成中国故事。他想做的是一个可以被不同文化背景的观众接受的通用版本。
在翻译的过程中，童心语觉得语言是最大的难点。这部作品写于 1960 年代的美国，很多台词都夹杂着南美俚语。这些词中双关的使用是文本的最大特点，在中文舞台上保留下来在技术上是非常困难的。
佟新宇不是专业人士。2012年毕业于浙江大学朱可珍学院统计学专业。戏剧是一种爱好，后来他通过自学成为了修炼者。这让他在导演作品时本能地更贴近现实生活。童心雨在找演员的时候，不仅对形象和气质有要求，还要求大家写人物传记分析。电影版的酋长威尔桑普森是拍摄地点附近的公园护林员，他的身高和形象与酋长的角色非常契合。而首轮入选的童心语“首席”演员腾尼格里则是蒙古族，身高1.9米，玩摇滚，留着长发，也很契合这个角色。
饰演主角迈克墨菲的马仁杰是1992年出生的演员，来采访时剃了光头，留着胡须，但生活并不狂野。童心语知道自己喜欢拳击和摩托车，觉得自己的一些内心状态很符合角色的需要。马仁杰和童心语在分析角色时达成了共识。麦克墨菲是美国垮掉一代的典型代表。他没有受过高等教育，从小就在各大酒吧工作，但他绝不是坏人，也不是勇敢的人，但他必须把自己包装成那样的形象，才能在混杂的社会中生存。
去年首映后，他们对主角的表现并不满意，觉得有点把他当成英雄，这显然是不准确的。在今年的复兴中，他们做了更细致的改变。
其他角色也是如此，不是非黑即白，不是绝对的正义与邪恶，而是一些更深更复杂的原因让每个角色最终出现，这一切都在新版本中得到了谨慎的修正。
在佟新宇看来，“疯子”是对少数因不适合更大的群体而受到压制的外星人的隐喻。他对这些主题很着迷。对于《飞越布谷鸟巢》，佟新宇最终的选择在于每个角色的自我意识，“我们不是在讨论某种政治制度下的压迫，我们是在讨论个人问题，以及个人对自己的感受。对抗，你能不能战胜自己？”